恶意“卡商”提供的大多是物联网卡、个别虚拟运营商流出的非实名号,这相当于为一些“黑产犯罪者”提供了一道“识别障碍”。
杀猪盘、美女诈骗、荐股类诈骗,薅羊毛、刷粉、刷量和刷单……这些网络黑产的下游黑灰产业,在网络中早已不是陌生的名词。而新京报12月3日的报道,就曝光了这些网络黑产上游源头行为。
据新京报记者调查,在整个账号买卖黑产链条中,卡贩子,即在业内所谓的“卡商”,处于网络黑产的上游地位。有知情人就透露,黑产人员只需要通过卡商和接码平台即可获得手机号和验证码,再利用自动化程序工具,即可完成整个注册流程。目前,不少接码平台已“入驻”微信公众号,通过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注册多个APP的账号。
在整个下游链条中,买卖社交和婚恋网账号,专门盯住“婚恋粉”,成了热门的“业务范围”。据报道,“微信带圈(即朋友圈)老号400元,探探女性账号170元,男性账号200元”,这些“杀猪盘”猎手们常用的招式,就是通过卡贩子批量注册账号实现的。
关于链条中下游黑灰产业所做的恶不必多说,以往种种案例,已让其危害不言而喻。“薅羊毛”等曾让不少大型企业损失惨重;电信诈骗等也曾让不少受害者深陷网络“杀猪盘”等恋爱赌博骗局。可以说,不论是对于企业还是个人,遏制网络黑产已成全社会的共识。
但网络黑产从来没停止过“进化”,如今早就逐步发展出公司化、组织化、合作化的特征。但万变不离其宗,如果把网络黑产看作一场网络病毒,那么上游的“卡贩子”无疑就是病毒滋养和蔓延的源头。正因如此,要打击网络黑产,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源头治理,直接打掉其产业链上游的恶意“卡商”。
就报道内容看,一个成规模的卡商,往往握有几百万张手机SIM卡,通过介入验证码平台,可提供上万个网站项目的接收验证码服务,平台可提供的服务项目大概有上万个,如此庞大的卡号数量以及触及项目的广泛,可谓触目惊心。这可能给网络环境注入的泡沫、对公共利益的损害,可想而知。
据了解,这些手机卡号,大多是物联网卡、个别虚拟运营商流出的非实名号,也就是说,当这些账号一旦被用于恶意注册、虚假认证、电信诈骗等,也很难通过账号直接追溯到账号使用者个人,这相当于为一些“黑产犯罪者”提供了一道“识别障碍”。
值得注意的是,记者调查发现,不少接码平台已经“入驻”微信公众号,也在微信中衍生出不少“黑话”,以规避微信监管。
客观来说,微信平台方面对治理黑产,也采取了不少行动,其发布的《互联网账号恶意注册黑产产业治理报告》,就指出卡商是恶意注册产业链条的源头。
但问题在于,在明确平台的主体责任之外,平台对卡商的监管还需在技术上不断改进。譬如,对平台中的异常交易进行格外审核,加强对入驻账号功能的管理,让治理跟上黑产手段的变化,提高黑产生意在平台内生存的难度。此外,也该做到一旦发现有黑产账号就能实现精准打击,平台与卡贩子之间避免落入你追我打的“猫鼠游戏”。
治理黑产源头需要平台把关,更需要来自监管部门的发力,加强平台方与监管体系之间的信息共治与联动,做到前期有严监管、后期有重惩戒,从源头处抬升网阔黑产的犯罪成本。黑产上游在平台中生存不下去了,下游黑灰产业自然也就会慢慢减少。如此才能真正有效地遏制下游的黑灰产业,让网络黑产无处遁形。
(责任编辑:解絢)